第五十四章
陈柘野眼神没有任何波澜,只是似笑非笑地说,“是吗?”
“只是朋友的聊天,而且你别误会。”朝殊解释。
原以为陈柘野会不依不饶,可是陈柘野却将手机主动递给他,朝殊惊讶之余,也不管其他,将手机拿到手就发现是消息栏上面的文字暴露了他们的对话,不过还好手机有设置密码锁。
不过他为什么会怕暴露聊天?
朝殊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,抬起头想要解释,却发现陈柘野那双桃花眼里,有种浓黑的物质,几乎是本能,朝殊喊住他,“陈柘野,我没骗你。”
陈柘野轻笑:“阿殊,你在担心什么?”他俯下身子,眼神的恶意和耳垂的蛇环交织,像是罪与恶在交缠。
“阿殊,你要给我一个交代,我总是因为你在隐忍,也因为你我变成了我讨厌的人。”陈柘野站在朝殊的面前,相貌出色的男人说着最温柔的话,用异常诡谲的眼神望向他,像是在释放心中的罪恶。
“阿殊如果跟他没有什么问题,为什么担心我看到了全部聊天内容。”陈柘野逼近他,耳垂的蛇似乎在“嘶嘶”作响。
“还有上次陪阿殊去医院,阿殊看起来被那个人伤得很深,很害怕他,甚至把我当成他。”陈柘野声音停顿,笑容里也带着极致的冷意,“但我一直哄着你,我努力当成一个正常人,努力让阿殊相信我,我甚至都跟你签合同。”
“阿殊,为什么你还在提防我。”陈柘野生气的并不是一个男人给朝殊发信息。
他可以不用管陈柘野的死活,毕竟他上辈子那样伤害自己。
可陈柘野陷入牛角尖,他认为一定是自己不够爱朝殊,朝殊才这么不信任他的爱意。
一瞬间,陈柘野的大脑里产生了一个让他“满意”的念头。
“没关系,阿殊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爱你,我会向你验证这一点。”陈柘野想到这里,眼里迸发的极致欢愉让朝殊心生不安。
“阿殊对我这么好吗?”陈柘野话是这么说的,但他没有接过手机,眼眸低垂,空气再度紧迫。
朝殊冷着脸,用一种极为冰冷的语气问他,“陈柘野,我问你,你是不是从一开始跟我见面,你就想监视,掌握的一切。那天晚上,如果我没有醒过来,你是不是想让我打断你的腿,然后利用我的愧疚来操控我。”
生气的点是在于朝殊对他的防备动作。
这份情绪也一直蔓延在他们之前,如白雾形成屏障。
“你要去做什么?”朝殊拉住他的衣角,企图了解他现在的思想。
“你疯了。”一听这句话,朝殊想起上辈子的悲剧,也想到上辈子陈柘野浑身是血地抱住他。
朝殊:“那你的行为跟他有什么区别。”
那种绝望害怕的情绪让他现在一回想,全身都忍不住打颤。
陈柘野含笑的眼眸看向他,而朝殊努力恢复情绪,冷静地说,“我虽然提防你,但是我现在可以尝试相信你。”
“阿殊,我说过我不是他。”陈柘野耳垂的蛇环再度提醒朝殊。
朝殊心头一悸,别过脸,下颌却被陈柘野用指尖捏住,转回来。
可是朝殊心底的声音却让他不要重蹈覆辙,不要眼睁睁再去看着陈柘野又用死亡限制他。
“不是,你不要多想。”
陈柘野陷入了某种臆想,他像走进教堂里的新信徒,对着他唯一的“神父”说,“阿殊,死亡的悲剧才能让人记住爱情。”
“可是阿殊,我是喜欢,才会选择这个方法。”
陈柘野的眼神阴郁下去,朝殊也懒得跟他装下去,声音里的质问是他从重生回来到现在,一直很想问他的事实。
可如今陈柘野却再度说出这种话,朝殊无法承受,强制性地拦住他,“我知道你爱我,你不需要去验证。”
可陈柘野无法理解,他的大脑仅存关于“爱”的理解很稀薄。
陈柘野笑了,眼神里的阴郁一直没散去,“阿殊连这种话都会骗人吗?如果你真的爱我,刚刚也不会防备我。”
朝殊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问题,抬眸冷眼对视他说,“因为我怕你多想,做出不可控的事情。”
朝殊不为所动,只是换了一个话题,“我要去洗澡了。”
半响,陈柘野发出轻笑,莫名地让朝殊心情放松下来。
“既然阿殊说愿意尝试信任我,那我也愿意相信阿殊一次。”陈柘野说完,刚刚阴鸷的画风已经消失得荡然无存。
“所以,阿殊你是不是认为我不爱你。”陈柘野最终得出这个理论,这个理论也让朝殊无法理解。
“可是爱一个人有很多方法,你为什么选择激烈的手段。”朝殊的目光里是陈柘野读不懂的情绪。
不知不觉中,他们靠得很近,气息相互交织,焦灼的氛围连带空气都像是带着暖气。
朝殊心里却还有顾忌,那份顾忌让他都不能彻底放松,陈柘野则是看他紧绷的情绪,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说。
陈柘野听着朝殊的解释,看起来已经从刚刚的臆想里挣脱出来,可是那双桃花眼的阴郁,一直没有消散,像一座巨石压在他的心头。
直到朝殊带着一股无名的愤怒抬头看向他,“你这样跟夏驹有什么区别。”
这句话戳到陈柘野的心里,他几乎下意识反驳,“我跟夏驹那蠢货不一样,他的那点爱一点都不够我爱你。”
“我只是本能。”
朝殊想到这里屏住呼吸,将手机交给他。
“我……爱你……。”
“可是阿殊,你不爱我。”陈柘野类似呢喃的话语让朝殊咬住下唇。
是,陈柘野不是上辈子的他,但是他不会变成上辈子的那种人吗?
“看起来阿殊很怕我死,可是我死了,阿殊会自由。”蛊惑的口吻像是要煽动朝殊做出某些“举动”。
陈柘野唇角弯起,眼里毫无温情,“所以你又把我当成那个人吗?”
“去吧。”
但朝殊有所顾虑地看他,这让陈柘野浅笑,做出保证的手势,“你放心,阿殊我不会有刚刚的想法。”
“那就行,如果你真的有足够想法。”
“那就先杀了我,再去死。”
事后,朝殊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,可这个效果很明显,明显的让陈柘野脸色阴沉,双手努力的松开又收拢,最后沉着脸说,“不会有那么一天”。
可谁知道呢?
朝殊在陈柘野前脚刚走,后脚就打通了陈雪颜的电话,这个电话还是陈雪颜离开偷偷塞给他的联系方式。
“如果朝殊你想找我帮忙,我可以帮你。”
朝殊知道这种情况,他一个人搞不定,还是拨打了陈雪颜的电话。
陈雪颜很快接通,语气亲昵地说,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打电话给我。”
朝殊将今天发生的一幕,告知了陈雪颜。
陈雪颜没有任何惊讶,怀里抱着布偶猫,语气淡定地说,“这很正常。”
“他这种为了体现爱你的举动,你觉得他很正常。”朝殊无法理解。
陈雪颜养的猫不太乖,不甘心窝在她怀里,趁陈雪颜打电话期间,钻出去,陈雪颜怕猫受伤,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追着猫。
“因为你没发觉吗?他对你很有耐心,可是陈柘野不是有耐心的人。”
“他的性格脾气,我身为姐姐早就知道,所以一开始我就劝过你让离开他。”陈雪颜追着猫来到沙发底下。
电话那头的朝殊蹙眉,“可这件事跟今天晚上有什么区别?”
“这是在代表,无法克制的信号。”陈雪颜终于抓到猫咪,心情大好地撸猫,电话那头的朝殊抿着唇说,“你的意思是,陈柘野不想再忍耐下去。”
“差不多是这个意思,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安全的,毕竟从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里,我能感受到陈柘野还在克制,不过时间拖久了,你就要倒霉了。”
朝殊听出她语气里的警告,冷静地询问,“所以这段时间我是安全,可是过段时间他就无法克制。”
“是的。所以你要自求多福,毕竟我可是提醒你过。”陈雪颜不愧是跟陈柘野姐弟,在某一方面的恶劣程度不相上下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朝殊知道从陈雪颜身上找出有用的东西很难,刚想将电话挂断。
可是陈雪颜却对他说了一句。
“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喜欢死亡吗?”
朝殊蹙眉,“因为死亡是让人无法忘记的最佳手段。”
“差不多。”陈雪颜在电话那头笑出声,然后不紧不慢地说。
“因为,那是他仅有的东西。”
死亡是每个人从出生就会拥有的结局。
那是仅有能奉献给爱人的“物品”。
朝殊隐隐约约察觉到她想要说的是什么,可这个观念也只是被他藏在心里。
因为朝殊已经感觉到,如果陈柘野无法克制的话,那个结果是他能承受得了吗?
想到上辈子的经历,还有自己的留学计划。
朝殊产生了自我怀疑。
如果他出国留学,陈柘野会不会跑出国找他。
按照道理,陈柘野不可能会抛下这么大的公司,去找他。
可是想到陈柘野现在这么疯的样子。
朝殊开始第一次怀疑他的计划,他低下垂眸找出手机,翻到跟陈柘野的聊天界面、
他第一次对陈柘野发出邀请。
——明天晚上有空要一起吃饭吗?
陈柘野似乎没想到朝殊主动邀约他吃饭,迅速地回答。
——好。
朝殊揉了揉眉骨,不确定这样做可不可以,但他目前只能这样做,要是被他发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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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家最近风波四起,前脚霍家的项目标书被泄密,怀疑内部人员所干,后脚就被人调查是霍家养了几十年的霍成云所干。
这件事还没有让霍家的人喘口气,霍家的财政被传出内部出现问题,紧接着霍家在海关进行的货物被进行扣押,不到两个星期,关于霍家的谣言也越传越离谱,股票也一直下降。
身为霍家的死对头宁家也趁这个机会下手,一时之间霍家动荡不安。
不过霍家的不安不止出现在霍家的公司,还出现在霍家人身上,因为霍成云被抓进监狱,霍紫认为是霍成远故意报复大闹一场,霍靖站出来为霍成远辩解。
最后父女大吵一架,霍紫跑去南城。
至于整件事情的核心人物,霍成远根本看都不看这场闹剧,在他眼里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不过霍成远发现朝殊一直没有回他信息,他的心情产生不安的情绪。
不过这份情绪在收到宁家调查的资料后,转眼被愤怒包裹。
他就知道霍夫人,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根本没有变成植物人,只是想给他演一出戏,让他原谅的大戏,可惜霍成远心肠硬,所以霍夫人一直都是,“植物人”。
霍家人全部都知道,包括霍紫,而霍紫吵架跑去南城也是去见霍夫人。
霍成远知道这件事后,对霍家的人更加厌恶,甚至厌恶到为什么他身体里留着是霍家的血脉,一想到霍靖还一直还假装父子情深,愧疚他的模样。
其实背地里这一切,他也不知道掺和进去多少。
霍成远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,于是在后续过程中,他利用了宁家再跟陈家合作,霍家这座大山,也终于有瘫倒的迹象,而远在南城的霍夫人再也坐不住。
等到霍成远坐车回公司,就收到霍家夫人在医院奇迹苏醒的消息。
霍成远嗤笑一声,将信息删除,一抬头,在过马路灯的时候,看到了朝殊正在一家花店挑选鲜花,身边跟着陈柘野。
今天的朝殊穿着浅蓝色的针织毛衣,下半身是杏色休闲裤,休闲风打扮,而陈柘野完全不一样,一身的黑西服,跟朝殊的画风完全不搭配。
可陈柘野的笑得温文尔雅,斯文有礼的样子跟朝殊站在一起相当搭配。
两人的气氛也相当温馨。
霍成远记得他们之前的氛围完全不一样,现在却截然一新,让霍成远觉得心脏被挖掉了一大块,直到司机开车,霍成远这才收回视线,眼尾不知道何时红了。
“学长,你喜欢养狗吗?”
“狗很忠诚也很可爱。”
“我不可爱。”
“笨蛋,谁说你是狗。”
“可他们都说我是低贱的傻狗。”
“没有人是狗,也没有人能当狗。”
少年站在天台,右边眼睛戴着眼罩,乌黑的发丝迎风吹开,那张稚嫩的小脸流露出认真的表情。
“你知道吗?他们要是欺负你,你就揍回去。”
前排的司机看见这一幕,还以为是被风吹的,默默将车窗摇上去。
朝殊察觉有谁在看他,望向玻璃外,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怎么了。阿殊?”陈柘野疑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。
由于北城这几天天气不错,朝殊一个人在公寓待着也没事,就约陈柘野出来。
起初陈柘野觉得奇怪,按照朝殊的性格完全不像是主动约他的人。
难不成是他被上次吓到。
不过,陈柘野觉得主动的朝殊应该是像试探他什么,这不他刚刚推掉一场会议,出来陪朝殊买花
朝殊买花,纯粹是因为前几天张承回来抱着三个花瓶回来,送给他,外加他想让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僵硬,毕竟他要处于上方。
不过当时朝殊惊讶地问张承,才知道这是他跟郑武一起在外面套圈得到的,结果两人吵架,张承不想将花瓶扔掉,就送给朝殊,于是公寓里多了几个花瓶,朝殊瞧着空落落,就想今天买点花装束上去。
朝殊挑了一大捧紫色的海洋之歌玫瑰,店员很快包扎好,将花递给他。
陈柘野指尖微微触动,“阿殊,你知道海洋之歌的花语是什么吗?”
朝殊仰起头看起来只是随便挑的,“什么含义。”
“真挚的朋友。”
其实是浪漫和真情珍贵。
不过陈柘野欺骗了朝殊,因为他有小心思。
朝殊恍然大悟,“朋友的含义吗?”于是将花送给他。
陈柘野低笑:“你想送给我。”
“不是朋友吗?”
陈柘野心情不错地说,“是朋友。”
朝殊将花送给他,导致要重新回花店去买,等他重新来到花店,发现张承也在买花。
不过看到朝殊他们做贼心虚大声嚷嚷,“我可不是买花送郑武的。”
朝殊:……
张承意识到他不打自招,脸红得不敢看他们,还是陈柘野出面,浅笑地说,“郑武不喜欢鲜花,比起鲜花你还不如送他拳击手套。”
“这样子吗?等等,你怎么知道他的习惯?”张承如临大敌地看陈柘野。
还是朝殊出声解释,“他跟郑武是同学。”
原来是这样,可是张承心里不爽,认识郑武这么久还没有陈柘野这么熟悉,他冷哼一声,也不听陈柘野的劝告,执意买了一大捧粉蔷薇,开着他最贵的宾利车,来到郑武的拳击馆。
刚好他走到拳击馆的座位上,听到台下爆发激励的喝彩声,张承下意识往台下一看,居然看到郑武出场,那雄健的英姿还有那对战时的认真和凶狠。
张承心脏“砰砰”跳动。
郑武刚结束一场博弈,大口喝着水,听到有人在那讨论有个二傻子来拳击馆带着一大捧花,真傻。
他听着他们的对话,往后一看,就看到那个“二傻子”就差流口水似的朝他扑过来。
“我让老板随便挑的,可不是我亲自挑想送给你的。”张承紧张地将花塞进他怀里,然后眼神飘忽地说。
“我才不是送花跟你道歉的,”
郑武:“我不喜欢花。”
张承泄气,早知道他就听陈柘野的话。
可是下一秒,他听到郑武淡定地说。
“你送的我都喜欢。”
张承的小心脏又开始狂跳,脸红得跟喝了白酒一样红。
花店内。
陈柘野看到张承风风火火的样子,眉眼轻佻,“看起来他跟郑武处得很好。”
“我也觉得。”
朝殊看上了果汁阳台,橙红色的颜色象征着生命的律动,他挑中了好几束。
可陈柘野却笑着说,“不过张承可能会倒霉。”
一听张承会倒霉,朝殊惊讶看他,却见陈柘野若有所思地说,“郑武这个人,一旦看上的东西,就会让人拿走。”
“所以你觉得他看上了张承,到时候肯定不会放过张承。”朝殊怎么感觉陈柘野交的朋友跟他性格怎么那么相似。
不过想到张承深陷进去的样子,朝殊在想要不要去提醒他。
可陈柘野却说,“你不用担心,只要郑武不是真的看上张承,他就没事。”不过看郑武的样子,陈柘野不太确定,他们从小就认识在一起,比起陈柘野总是假装好人,设计不同的“舞台剧”,郑武他就是单纯的恶,得到的东西想要离开,他会选择破坏彻底弄碎,这样别人就碰不到他的东西。
朝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心思也不在挑花上,陈柘野注意到后,让他别担心。
“只要阿殊需要帮忙,我现在就可以让郑武不会出现在张承面前。”陈柘野又开始不自觉蛊惑朝殊,这一点被朝殊拒绝,“先看看再说。”
打定主意不上陈柘野的当。
陈柘野收敛刚刚的话,真可惜,要是朝殊能听他的话多好,不过这样也不错,毕竟朝殊现在开始放软对他的态度,原本崩坏的心脏,也不在暴虐。
朝殊最后挑了不同品种的鲜花,由陈柘野送他回去,等到了公寓后,陈柘野心情不错地捧着朝殊送给他的花,大摇大摆地回到公司,亲自让刘助理去买配得上这花的花瓶,然后他亲力亲为地将花放在办公桌面上。
优雅又浪漫的紫色玫瑰被装进价值百万的花瓶中,被放置在纯黑的办公桌上,点缀了一丝浪漫气息。
回到公寓的朝殊正在安静地剪花的根部,斜剪,清洗瓶子。
橙红色的花朵配合粉色的雪山玫瑰,安静地插入瓷釉花瓶中。
不过陈柘野后面还特意打了一通电话给朝殊,“阿殊,你送的花很好看。”还专门发了照片给朝殊看。
朝殊夸了一句,“很好看。”
陈柘野心情愉悦,俯瞰落地窗,望着来来往往的街道,一想到这花是朝殊特意邀请他一起去挑选,意义非凡。
哪怕陈柘野察觉朝殊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很平静,但他还是装作看不见。
“那就好。”他低沉的嗓音,发出一声轻笑。
办公桌上,摆放的文件被风吹动,隐隐约约看到,“留学”两个字。
[陈柘野日记:
阿殊好乖,能一直这么乖多好。]